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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性格或许让人初次接触时不易亲近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也不易让人产生强烈的反感。他确实对屠苏旻飞有些不满。但屠苏旻飞是余氏一手抚养长大的,他无法坐视自己的生母持续受到委屈。顾玥萱捧着那碗色泽深沉的药汁,含糊不清地说:“明日二叔去卖炭,我愿意替二婶肩负背柴的重任,让她能在家中做一些较为轻松的工作。”手腕上的伤痕已经如此惨烈,那些肉眼难以察觉的地方不知会受到多深的伤害,能减轻一些负担便是一些。屠苏博望着她瘦弱的身影,既未明确表示同意,也未明确表示拒绝。“服药之后就去睡觉,这件事我们明日再作商议。”当屠苏博与顾玥萱相继步出屋门,席兰芳急切地开口,语气中透露着焦虑:“适才村中来人急匆匆传报,说你二叔驾车不慎翻入河沟,情势紧急,你快随你三叔前去探查。”在这雪后的湿滑路面上,偶一不慎,便可能导致意外的发生,这本不足为奇。然而,顾玥萱抬头望了望天空中那阴沉而幽暗的色泽,心中无端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忧虑。“屠苏博,你稍等片刻。”她匆忙回到屋内,从箱底翻出一袭珍藏的披风,轻轻披在屠苏博的肩上,然后用只有屠苏博能听见的低语道:“那河沟处虽道路宽阔,但积水并不深,按理来说,车辆不该轻易翻覆。”“你抵达后,先查看二叔的状况,若有什么不妥,立刻动用村长家的骡车。”近年来,老夫人虽然言语不多,但家人都心知肚明,屠苏烨才是她真正的掌上明珠。前往县城贩卖木炭并非易事,屠苏霆仅经历过一次便不愿再承受惩罚屠苏烨屠苏旻洋含泪跑来,紧紧握住余氏颤抖的手,顾玥萱不着痕迹地向席兰芳递了一个暗示。“婆婆,咱们先进屋去吧。”她说得温和而坚定,眼中流露出关切与安抚。突如其来的变故撕裂了夜的静谧,众人纷纷聚集在堂屋中,紧张地等待着最新消息。老祖父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乌云,默然不语。老夫人则竭力压抑着内心的焦虑,不停地环顾四周,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揉捏着手中的丝帕,仿佛想要借此平息自己的不安。门外,风雪愈演愈烈,狂风怒号中,顾玥萱的心如鼓槌击打,砰然作响。就在这时,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。“祖父,我们回来了!”“回来了?”老夫人情绪失控,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冲了出去,迎面撞上的却是屠苏霆冷若冰霜的面容。他身披雪花,手中的麻绳砰然落地,怒火中烧地道:“荒唐之极!”“荒谬绝伦!”眼含泪光的余氏听到声音猛然一震,正欲开口,却只见屠苏旻飞艰难地搀扶着满脸血迹、头破额裂的屠苏烨跨过了门槛。然而,比他头上的伤口更引人注目的,是他身上浓烈得即使在风雪中也难以散去的酒气。原本只是去卖炭的。他却沉醉得如同烂泥一般……尾随其后的屠苏博将抱着的披风归还给顾玥萱,他的声音喜怒莫辨:“村口的水沟并不深邃,只是二叔醉得昏天黑地,没有看清楚道路,不慎跌入其中。我们到达时,他正站在水沟中,水仅没过腰部,却因为醉意朦胧,几乎要沉睡过去。”而且他在醉醺醺的状态下,竟然对前来援助的村民恶语相向,嘴里吐出的尽是粗俗之词,让人不堪入耳。村民们虽然心中愤怒,却又不忍看着他冻死在水沟中,于是忍耐着怒火,赶至屠苏家报信。意识模糊的屠苏烨斜倚在屠苏旻飞的臂膀上,胸部以下沾满了泥浆和污水,一开口便是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,衣领上还残留着明显的胭脂印迹,那浓烈的脂粉香气与酒味交织在一起,令人作呕。他在何处醉成这般模样,这一幕瞬间成为了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。他沉醉于醇酒之中,辨不清东南西北,对着屠苏博大声咆哮:“你不过是个不堪一击的废物!我乃你的二叔,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放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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