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复回头面向顾青小声嘀咕:“你如此模样,一人归家,我不放心。”
顾青眸色一滞,丁晚梨身上那股清幽梨香缓缓入鼻,他的心神凝敛不少,面上泛起些许红润:“那我就不推脱了。多谢丁女史。我稍作休息就走,绝不叨扰。”
“你放心,家父亦在府上。”丁晚梨知他心中所想,嘴角轻轻勾起。
丁晚梨让小厮先领顾青去茶厅,遣人送去热水和干净的布帕,还有温凉的茶水,自己去回禀父亲。
“你是说,尚酝局的那位顾奉御,眉眼和性格都有些犟的那位?”丁父正好在饮酒,听丁晚梨这么一说,来了兴致,放下酒盏,快步走到门口,又回到酒桌边,拎起酒壶,往偏厅去。
见阿爹这副模样,丁晚梨有些哭笑不得,快步跟在后头:“阿爹,你别吓着人家。”
“怕什么,都是爱酒之人,切磋一二,有何不可?”丁父言语雀跃,“听说他们在酿十几年前叶典御酿过的酒,当真是期待啊。”
“阿爹,你小点声。”
……
顾青这头,用热水洗了把脸,慢慢饮了两盏温凉茶水,面色不再那般苍白,浑身舒坦了些。
他拾掇妥当,正欲起身去拜见丁晚梨父亲,茶厅外头有动静传来。
“这位就是顾奉御吧?老夫好酒,今儿顾奉御肯来府上小坐,老夫属实高兴啊!”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传来,顾青起身,只见丁父一身素色圆领直身长袍,头上只束纱巾,面色红润,瞧着颇为不羁。
“晚辈拜见伯父!”顾青赶忙躬身行礼,他只知丁父在朝中任闲散之职,但不知具体职位,思来想去,宅邸中相见,还是不要将官场上那一套带回来的好。
“什么晚辈不晚辈,你不妨直呼老夫……”丁父看了一旁的丁晚梨一眼,见他二人隐约有些许扭捏,顷刻会意,心中暗道庆幸,还好那个“兄”字未脱口而出。
顾青同丁晚梨一道看着丁父,甚是好奇。
“伯父就伯父,都是些虚礼,来来来,坐!”丁父示意二人都坐下,这才来得及好好打量顾青。
这眉眼……怎的有些眼熟,丁父一时恍惚,心中泛起嘀咕,倒有些像当年故人。
“阿爹?”丁晚梨见父亲如此直勾勾盯着顾青,眉头微蹙,不禁小声提醒。
“咳,顾奉御长得甚像一位故人,老夫一时高兴。晚梨不爱饮酒,家中无人念叨,顾青啊,来,看看老夫这酒如何?”丁父将酒壶往顾青跟前推去,“尝尝看。”
顾青见丁父直爽,也不推脱,斟了一杯,细细尝过,虽不及宫中御酒,但已是宫外能寻到的上佳之酒,顾青不禁点头:“好酒!”
“好啊!”丁父一时高兴,拉着顾青念叨好一阵,不肯罢休。
见顾青面露疲意,丁晚梨不住咳嗽,丁父只以为她想同顾青多待会,这才借口离开。
“不好意思,家父向来如此真性情,看样子,他是真的遇着知音了。”丁晚梨唤人上了些茶点和菜羹,“顾奉御瞧着像是暑热,甚是疲惫,吃些清淡的吧。”
顾青感激地看向丁晚梨:“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温热素羹下肚,顾青心中熨帖,只是眸色仍是藏不住的黯淡,远不似从前。丁晚梨不禁好奇:“顾奉御是有什么心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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